滚筒般铺开情感纠缠，迟峥瞳孔紧缩，血液像是被冻住一般，动弹不得：“……你说什么？” “阿瑶昨天和我吃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，我们还约好今天一起去蜜月旅行，她怎么可能死了？” “一定是你搞错了！” 电话那头的男人有些不耐烦：“没搞错，死者就你一个亲人。” “我对你们夫妻间的事没兴趣，快点来太平间把遗体领走。” 挂断电话，迟峥疯了似地冲出门，将油门踩死。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。 他的阿瑶，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？ 抵达医院的时候，天气又阴沉下来，罩着迟峥的心头，更显得没血色。 太平间里，一阵恶心涌上喉咙，他蹲下身忍不住干呕。管理人见惯了生离死别，对他说：“悲伤过度引起身体反应，你先去厕所洗把脸冷静一下吧。”

继续生活？没有许初遥，他要怎么继续生活？

洗手间里冰冷的水顺着脸颊落下，一滴滴砸在迟峥的心脏上。他抬眸看向镜子中的人，没有锋利的五官，只剩下生锈了一般。

刚要出门，那15个小时他都和何瑶在一起。他记得那个夜晚，他们喝酒、聊天，还有许多温暖的话语。那15个小时，是他们关系最为深厚的时刻。

两名工作人员进来，看到了迟峥，都有些惊讶和心虚。但他丝毫没有要追究的意思，只是在原地站定，然后离开。

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，说：“都说迟总脾气不好，我看也不是啊。”另一个翻白眼，“得了吧，那是因为迟总刚失去妻子，现在还沉浸在悲痛中，不够忙碌管我们俩。”

……

许初遥葬礼那天，有一道阳光穿透乌云，从未如此明媚。在这晴朗的一日，无数花瓣如同舞者，在风中轻轻摇曳，为何瑶唱歌。她哭泣，却不能阻止嘴角微微上扬，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哀愁。

她伸手帮迟峥整理衣领，但他推开她的手。“别碰我，”他低声说道。这是第一次，不仅仅是一个拒绝，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愤怒。

……

方丈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，“她会不会怪您……怪您当时没有在她身边？”但话语中的担忧并未触及到他的心灵深处，因为那些疑问已经化作尘埃，与过去永远告别。而且，即使如此，他依然希望能听到方丈的话带给自己一些安慰。